生活
“已经很好很好了。”有床睡,有馒头吃,有几件衣服穿就行。
一双三接头皮鞋多年不换,年年修,年年穿。上面的补丁一圈一圈,足足十几个。 一件蓝色中山装洗得发白,上课穿,出差穿。里面的内衬补了又补,越穿越缩水。 “已经很好很好了。”马祖光常挂在嘴边。 “有床睡,有馒头吃,有几件衣服穿就行。”无论时移势易,马祖光的生活标准几十年不变。 一套早已塌陷的沙发,几把破旧的坐椅,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马祖光的家,让人难以想像,这是一个院士的栖身之地。 据说,这还是另一位老先生搬家后腾出来的。相比马家以前,已经大大改善。 学校有房。学校为照顾有贡献的教授,曾要给马祖光调房。当时,他已经给实验室周师傅跑下了两屋一厨,正给另一位女同事争取。 “我再搬是锦上添花,给别人是雪中送炭!”他请求拨给那位女同事。 为别人的事抛头露面,自己的困难默默承受。马祖光习惯如此。 “破房子漏锅,床上有个病老婆”。这么多年来,马祖光的生活一直很拮据。为给老伴治病,他没少欠债,但从不言语,组织上要给他点补助,也说啥不收。 评上院士,学校要给他配车,配秘书,配办公室,他一一谢绝。 “已经很好很好了。”还是那句话。 马祖光似乎不缺钱—— 从4年省物理研究所兼职所长位置上卸任,所里送来一笔酬金,他退回去。往返几次,这笔钱还是捐给了所图书室。 马祖光其实没钱—— 那一年,儿子突然决定考托福。“当时真拿不出30美元报名费,到处借,人家都不信——老马经常出国,连这点美元都没有?”老伴苦笑。 马祖光很会省钱—— 一次,马祖光要向航天部汇报,安排在友谊宾馆休息。次日一早,他就跑到招待所去了。“一晚几十块,太贵了!”最后,他调了一个每天5元的房间。 身材魁梧,声如洪钟。马祖光给别人的印象很健康。可谁能体会到,他每天经受着病魔怎样的折磨? 20世纪60年代起,马祖光就患有严重的心脏病。 早晨,只要看他坐着睡着了,书散在被子上,就知道夜里又犯病了。 但第二天照常上班。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好好喘上口气。”马祖光很无奈。 校医院夏院长说,这叫心衰,随时都可能死亡! “去北京前,他的脚背已浮肿一厘米高,劝他先治治,医院都联系好了。他不听,结果……”鞠有伦未曾料想,北京之行竟天人永隔。
家风
“我死了,你怎么办?”对事业,他一生负责;对家庭,他负责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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