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最后的240个小时——马祖光拼了! 深夜,连熬5夜的马祖光眼睛通红,紧盯着缓缓移动的仪表记录纸带。突然,在独态跃迁产生的强峰之前,出现了一个新的“峰”——这不正是各国科学家梦寐以求的Na2新的近红外连续谱区吗? 赢了!马祖光像一个打了胜仗的指挥员,开怀大笑。 然而,研究所认为成果用的是他们的实验设备,在马祖光的论文中,竟把他的名字放在第三位。 “这不是我个人的事,这是中国人做出来的,荣誉应该属于中国。”在国内从不争名的马祖光不答应了。最后,所长写下证明:“发现新光谱,这完全是中国的马祖光一人独立做出来的。” 论文发表,世界瞩目,很快就被引用了27次。 一天,所长指着自家别墅的大草坪对马祖光说:“马,你留下,我给你同样大的草坪。” “你要是去中国,我可以给你找一块比这更漂亮的地方。” 没观过一次景,没留下一张照片;节约时间,节省外汇,两年吃掉70多公斤清水挂面——德国两年,马祖光将省下的1万多马克全部上交国家。 终于回国了。在海关取托运件时,海关人员满脸错愕:40公斤的行李除了书就是图纸,手里还不忘提着件小型仪器。 “国外两年,干熬身体,什么西洋景没看着,什么洋货也没带,太亏了!”有人惋惜。 马祖光一笑了之。
治学
“不能在知识界里做*商!”他最吝惜的宝贝是时间,最讨厌的字眼叫“大约”,最爱待的地方在实验室 。
《辞海》记载:激光的特点,是方向性好,能量集中,颜色纯正。 马祖光身上正有着这样的品质。 激光需先凝聚能量,方散发巨能。不是吗?“文革”期间,初出“牛棚”,马祖光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省图书馆外文资料室。 当时,这种地方,书生避之不及,偌大房间,空空荡荡。 马祖光不管。开门就去,关门才走,雷打不动。 “这是哪个没被打死的反动权威又在为挨打准备材料呢?”管理员纳闷。 日久生熟,同情转为敬佩。中午,他们常常给他偷偷送个馒头、递杯水。 有人说,在学习上,马祖光绝对是一个“书痴”。 此言不虚。 实验室,家里,车上,船上,甚至病床,都是学习的地方。 深夜,老伴一觉醒来,书房里灯还亮着。催他睡觉,他总是“哦,哦,马上,马上”,接着又看。 “无论写论文、做实验,你千万别出现‘大约’这样的字眼。”马祖光的助手鞠有伦领教过他的严谨。 “在科学上,没有‘大约’。” 激光大气传输实验,要求23时以后做。年轻人劝他回家等结果。 “那哪行?不亲自做,不亲眼看,那叫什么实验?”马祖光坚持留守,一起观察数据,直至红日初升。 “做学问要经得起别人的考问,经得住时间的考验。”马祖光认定:“不能在知识界里当*商!” 原电子工业部委托他主编一本激光统编教材。马祖光极端重视:“取材一定是当今最新成果,每个定义、概念须准确恰当。” “每一章、每一节、每一页、每一行,甚至标点符号,他都细细推敲。”马祖光的“开山弟子”王骐教授记忆犹新。 有位外系博士生请教问题,他当下表示:“这个我不行,我帮你找别人。”学生心存感动,逢人便夸:马老师,真学者也。 翻开泛黄的实验室考勤簿,可以发现,大年三十他在加班,大年初一他和助手在研究论文……马祖光的节假日大都这样度过。 实验记录纸,无论对错,马祖光绝对不许人丢。“要搞清楚问题出在哪儿,说不定哪张单子上就有问题症结。” 不准空手,记录不规范、漏记的,有一说一,毫不客气——在实验室里,马祖光绝对威严:“试验结果不能光听,一定要亲自做,亲眼看,我们是在做科研,不是听故事。” “要做别人不敢想的事。” “要与世界科技界有同等对话的权利。” “课题如果在国外立不住脚,在国内就别想站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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