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歌舞团的一名演员,每年要下部队慰问演出。任丽蔚人伍近三十年来,她下部队的次数是最多的,不知有多少个节目都是在营房里和那些可亲可爱的战士们度过的。每次下部队,她都是主动请战,从不推却,后来领导要考虑下部队演员名单,第一个就选上“任丽蔚”三个字。1980年8月,她结婚第三天就接到去黑龙江军垦农场慰问演出的通知,她爱人在部队搞情报工作,请一次假也不容易,可她还是做通了爱人的思想工作,让婚假“留待后续”。谁知这一去就是两个月,一演就是90多场,她场场不拉,还不放弃每一个为值勤点和炊事班的战士演出的机会,最多一次在小点演唱,她一气儿唱了11首歌,结束后很多同志关切在数落她:“你不要命了,这样胡造,以后还想不想唱歌了?”“这是情不自禁啊,咱们见兵一茬一茬,兵见咱们没准一辈子就这一回呀!”任丽蔚说。1982年,她生了女儿园园,女儿四个月的时候,来了下部队演出的任务,她就忍心给孩子断奶,并特意雇了一个保姆看孩子。这一年她四下部队,有三次是从医院把孩子接回来的。有一次到海岛慰问,六个月的孩子得了暑伤寒,保姆陪着孩子住进了医院,孩子发烧得直抽搐,一天便血十几次,保姆又急又怕,当团里领导到医院看望时,保姆“扑通”一声就跪在领导面前,哭着说:“求求你们,快让孩子的妈妈回来吧,孩子已经病得不行了,现在每家只有一个孩子,若出了事我怎么担待得起啊!”团里领导立即打电话通知她赶快回来,可慰问演出已接近尾声,是最后一站,她硬是把眼泪吞进肚子坚持到一个叫老铁山的哨所为战士们演完了最后一场。演出结束,当同行的领导介绍她的情况时,战士们动情地哭了,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大姐,我们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次演出!大姐,都怪我们,您的孩子万一有点事,我们会难过一辈子……”听着小战友们质朴的话语,任丽蔚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为你们演唱,是我的职责!” 1988年,南疆战火纷飞,烽烟弥漫,任丽蔚被选调去老山前线慰问演出,在17天34场的演出中,她除了场场不少之外,还冒着敌方有被盲目射击的炮火击中的危险,分别到离前沿阵地不远处的指挥所用电话给猫儿洞里的战友们唱歌,哪怕有一个战士,她也正正规规的唱。整个慰问期间,由于转场频率快,每去一处都要坐车,可任丽蔚天生见车就晕,当汽车在山地普通公路上扭秧歌般前进时,她的肚子里也翻江倒海,呕吐得天翻地覆。为此,她坐遍了团里的每一台车,每坐必晕,每晕必吐。可是不管怎么晕,怎么吐,只要报幕员报出“演唱者任丽蔚”时,她会抖擞起精神,满面春风地出现在舞台上,这时虽然感到天旋地转,但嗓子里发出的歌声却小溪般自然欢快,给前线的将士献上完美的艺术享受,只是回到后台时突然力不能支訇然倒下才让同志们知道她是坚持着唱完的。这事令在场的首长和战友赞美不已。慰问演出结束后,带队的首长为她请记了二等功。 任丽蔚这种干事业不要命的劲头着实令团里的同志佩服,人们送她一个绰号“任大侠”,言下之意,是个敢打敢拼风风火火的主儿,可是正当她以“大侠”的姿态随着艺术的“大蓬车”穿行在白山黑水的每一座兵营,把甜美的歌声送给保卫祖国的士兵兄弟之时,病魔向她发出了挑战!黑色的1994年正面目狰狞地朝她悄悄逼近! C章:她唱了近二十多年女高音,可谓音色纯正、技巧娴熟,然而,令她真正大悟的却是1994年在沈阳军区总医院那个黑色的上午,当医生宣布了她查体的结果后,她才突然感觉到:自己生命之歌的高音才刚刚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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