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说过,一个人的世界,寂静的可以听见花开的声音,她曾经问过,到底要有多久,才会有人听得懂她的世界呢?”
接近九月尾声,阳光依旧灿烂,清晰晃眼,我背着偌大的背包,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阳光下,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眼前是不尽的人来人往,街边的音像店里,正播放着王菲的歌,我喜欢在行走时与那些感动我的声线不期而遇,而这个拥有着天籁般歌声的女人总是这样轻易地感动着我。王菲用她忧郁而干净的声音唱着“你曾经是我的天,让我仰起脸就拥有一切。”我听着,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于是我停下脚步,抬起头睁大眼睛仰望天空,脸上一阵冰凉,世界又重新变得清晰。
我仍旧不停地行走着,我被时间远远地落在后面,走得孤单而疲惫。
路过街心花园时,忽然嗅到一股特殊的香气,循着香气望去,是那些城市中最普遍的花朵,在这种已经入秋的天气里,艰难地缩放着自己绝望的美丽,也许它们是企图竭尽自己最后的力气,释放这短暂一生的香气,渴望在这世上留下一丝痕迹。那一片片摇摇欲坠的花瓣,瘦弱单薄,努力挣扎着不肯凋零。是谁曾经说过“那些寂寞的花朵是春天遗失的嘴唇。”它们曾经那样小心翼翼的开放,伟大而脆弱。不轻易的开始,为了不疼痛的结束。我又嗅了嗅那充斥着绝望与幸福的特殊的香气。有些美注定在毁灭中才能发挥到极致。一阵微风吹过,香气散去,我转过身听见了花瓣落地时细碎的声音。爱如捕风。
我微笑着继续,我的行程。
天空中忽然飘起了淅沥的小雨,不一会变成了大雨,我平静地观看着在我身边手足无措匆忙躲雨的穿梭的人群,平静无比。我仰望天空,想起海子曾经说过:“万里无云如同我房屋的悲伤”,我想起习惯这样的,在雨中,背着包在雨中行走,哼唱着《天黑黑》“下起雨也要勇敢前进”,一遍又一遍,倾听着雨滴落一地时愤怒而悲哀的呐喊,记忆的流水也轰然直下,全部倾入我沉重的大脑,排山倒海,发出轰隆的巨响,瞬间支离破碎。就这样,在雨中,躲开一切,拒绝泪水和回忆。
雨过天晴,低头欣赏几滩懦弱的积水克隆的几朵虚假的阳光,回忆着那个春天无休无止的莺飞草长。于是在秋天里,内心杀死了一只尖叫的猫,没有流血,没有眼泪,而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在这个城市里,我以一株植物的姿态生长着,很寂静的,听不见拔节的声音,在黑暗里,我蜷缩在墙角,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四周是无边的黑暗,只有冰冷的墙让我依靠,像是星光下不加掩饰的植物,坦白而裸露地盛开。我喜欢把自己想象成一支盛开在黑暗里的花朵,因为我相信,即使是生长在昏暗角落里的花朵,也可以张扬而骄傲地缩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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