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说,雨天很浪漫。然而我认为他很神圣。庄严,肃穆,好像审判之日的到来。这种感觉可能多半来自《圣经》。上帝赐予世界一场大雨,清走罪恶肮脏的魂灵,独留诺亚及其他部分生灵在方舟中等待光明未来。而此刻的我仅凭一把单人伞抵御雨的狂怒,却发现是徒劳的。雨怒不可遏地痛斥我,冷得刺骨的雨水刀割般打湿下半身。我知道最终还是躲不开,干脆放下伞来,任凭雨倾泻在身上,但愿借此冲刷掉我心灵的霉斑。 可事实上有很多污垢是无法清除的。就比如说眼前墙上的这块,灰黑将大理石白衬得肮脏不堪。雨已经打击它十五分钟了,可它一直执拗地附在墙上。人心比这污垢更加冥顽不灵。我听见雨于事无补的怒号,但我其实也力不从心。 窗外,雨又大了。 总是执拗地跟自己过不去。生活中若找不到悲观的因素便觉空虚。然而每当遇到“肝肠寸断”准备借题发挥时,常会被朋友的笑靥如花岔过,原本蓄谋已久的梨花带雨都无份出场。生噎回去的悲腔滥调卡在胸口,竟也不觉枉然。辞说过,宁在笑中沉沦,不比在泪中沉溺。 某日闲得无事,在BBS上灌水。看到一个关于流星的帖子,就回复了下面一段话:那只是一粒尘埃,不过人们牵强附会赋予它某些特殊含义而已,竟被如此庞大数目的人津津乐道。从本质上分析相当无聊。于是被网上众多”妙龄少女”痛斥得体无完肤,甚至被骂做悲观地在世上苟延残喘。我歇了吧我,在网上都言论不自由。 偶然瞥见一个名字,顿觉触目惊心。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走马灯般从眼前闪过,阖上眼欲在脑海中挽留,却有模糊了细节。四年来戒不掉的习惯——看见29,GIRAFFE就全身汗毛孔扩张。其实心中早没了曾经的悸动,然潜意识中似乎仍在把当年的幼稚发扬光大。是不是,任谁都避不开这种劫难? METAL说她写东西时找不到感觉,生活中可写的事太少。其实我亦如此,灵感枯竭。否则就不会经常乱写以凑成篇文章。我知道老师又会有一大套说辞,比如什么要细心观察生活。然而我做不到(也因此我写不出漂亮的文字),从流年的风景中我看到的是时间的迂回,写来写去无非是用不同的注脚阐述同一件事。自然会使看我文章的人感到乏味困惑。但我确实对文字游戏乐此不疲。汗死!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过我想会有人明白的。
——摘自实验园《风华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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