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吗?经历过吗?学了什么了吗?”——看书上说,人这一辈子啊,只不停问自己这三个问题就足矣。本来,我只漫不经心地把这句话当作茶余饭后的玩笑,一笑了之,但真的有了这次“刻骨铭心”的经历之后,再回品这三句话,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就当我讲一个冗长的故事吧--从校刊说起。学校办校刊,对我是新鲜事,从前的学校没有这种事啊,这就真有了“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感觉了,“未来主人翁”的无上责任感催促我心急火燎地,跃跃欲试地要参与。可,看我这条件,报啥呢,表上的要求使我的身体一阵阵发冷,眼花缭乱的看着一行行要求:文笔好,有一技之长,有经验……我看得一身冷汗,正要绝望地把那传单当草纸的时候,感谢上帝,我看到了令我眼前一亮的一行字:业务部!业务业务,毫无疑问,就是后勤的书面语嘛。那所谓的后勤呢,无疑就是为一线工作者服务,比如买水送盒饭之类的,我想啊,别的不行就尽自己微薄之力干干后勤吧。于是我喜洋洋的填了报名单,得意着呢。但,事实远不是这样的——事后想想,总要为自己的异想天开付出代价的啊。 新一期的校刊正如火如荼地创办中,可忙坏了大家,但除了我,我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美滋滋地等待校刊的问世。终于,当团支书手捧一摞还散发着墨香的紫色封面的校刊时,我兴奋地蹿过去拿了一本—— “三块。”团支书撇下一句话。这两个字分量可不轻,我被砸晕了头:啊?!要钱的啊!不用说,这下我满腔的热情被浇灭了,不光是我,似乎同学们都这样,团支书绕着班级来来回回走了三圈,可手里的书还是那么厚。于是,我明白了,业务部就是管这事的,宣传,卖书!我挺起胸脯,拍拍支书的肩,颇有大义凛然的味道,“同志,交给我吧!”支书眼中含泪双手递过沉甸甸的书,“要保重,革命事业全靠你了!”于是,就这样,我开始了“战斗”。 先从“身边群众”下手——我可怜的同桌,是我的第一位“顾客”,我承认,非常无奈。我从学校的历史说起,再说我们光荣先进的党,又扯来了校刊的创办,同桌意志比较坚定,我看这招不成就明智地改变战术,于是,下课时教室里就远远地传来了我“优美”的朗诵的声音,我开始大段大段的找里面的文章读给同桌,可能是被我充满“磁性”的声音打动了,同桌痛哭流涕地掏出三块钱求我卖她一本——耶!成功喽!兵不厌诈,我用了同样的方式在班级中又卖出了不少——每个人都被我的嗓音所“折服”,看到我拿起了校刊,正打算读,就立刻愁眉若脸地掏出钱买了一本。 但看着依旧摞得高高的校刊,我想到了一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对,我不能局限在自己的学校中,世界那么大呢,得开拓市场不是!就这样,我找到了一位业务部的“战友”小F,打算携手打开市场。我们的营销对象是初中的“小朋友们”。这是有把握的,学校的名字在初中里还是叫得很响亮的,我幻想着大家围着我抢购校刊,远远超出预计,学校授予我“优秀推销员”称号,嘻嘻,口水都流出来了。说干就干!那天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凭着一颗敬业的心,我们捧着高高的书,打了的,浩浩荡荡地冲上战场。来到围堰的大门口,一阵萧瑟的风吹起衣角,黄黄的叶子在脚下急急地打着转,唉!一番肃杀的景象,真是个不祥之兆啊,但,既来之则安之,我和小F互相交换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目光,我们看到彼此大无畏的坚定眼神,于是我正了正胸前的校徽,毅然地迈了进去。 从大门进,要穿越一个操场才到教学楼的,那操场的确算不上大,但那似乎是我这一生走得最长的路了:我和小F本来就穿着与这所学校不搭调的校服,再加上一人怀里抱着一摞紫色的书,我们的回头率绝不亚于在太原街上溜达的恐龙。我感到血往上涌,不用说,小F的脸也红得可以了。这时,有好奇的“小朋友”围了过来,我顾不得害羞了,一不做二不休,我调整了呼吸,和颜悦色,为他们介绍自己,学校,校刊及内容,俨然一位职业推销员。令我松一口气的是,没有吃到闭门羹——事实上多多少少与想象得差不多:当“小朋友们”听到我和小F来自的学校,立即满脸的憧憬,我都看到大家脸上闪闪发光了,于是我和小F也说得起了劲儿,愈发表现的落落大方了。我们特兴奋地看着手中的书渐渐地减轻了重量,就又交换了无比欢喜的目光。 故事的结局是圆满的那种:战绩骄人,我们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当一个“小朋友”问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来时,我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出了校门口,我和小F忍不住互相狠狠地击了掌,庆贺伟大的革命终于成功结束。在这个有风的下午,有这样两个高中生,分享着这特别的成功的喜悦,她们手中的杂志不见了,换来的是同样沉甸甸的——无阶的收获,那就是一段经历,一种新经验! 从这以后,我就也学会了无时地问问自己那三个问题: “活着吗?经历过吗?学什么吗?”
——摘自实验园《风华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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